来也匆匆去也匆匆：他到底是不是恶性综合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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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性综合征（NMS）是精神科的一种罕见而可能致命的不良事件，一般认为与多巴胺受体过度阻断有关，但具体机制仍不清楚。

NMS的常见临床表现包括精神状态改变、广泛性肌强直、高热、自主神经功能不稳等。然而值得注意的是，并非所有NMS患者的症状都高度典型。

病例

患者男，33岁，因存在古怪的、攻击性的行为被警方送入我院（底特律亨利福特医院）病房。入院前，患者正在使用依匹哌唑（brexpiprazole）及奥卡西平；因依匹哌唑不在我院处方集中，遂停用该药并换用奥氮平，逐渐加量。治疗最初几天内，患者的心境不稳及偏执较前加重。由于持续存在低钠血症，停用奥卡西平；因患者无法耐受奥氮平的副作用，将奥氮平交叉换为喹硫平。

交叉换药第4天，患者突然当众脱衣，言语怪异，在其他病人面前做出不雅举动。予口服氟哌啶醇5mg，2-4小时后患者出现严重大汗，撕扯下腹部的毛发，并用力捶墙。患者无发热（体温36.8℃），但可观察到大量出汗；心率150次/分，血压155/90mmHg；肌酸激酶升高至518μg/L，但其他血实验室检查结果未见异常。尿毒理学筛查提示大麻素阳性，余无异常。体格检查见双上肢对称性肌强直。

立即静脉给予劳拉西泮2mg，转入急诊。1小时后，患者的上述症状即缓解，意识模糊、大汗、肌强直消失。转回精神科病房，未给予其他干预。之后的住院治疗中，患者换用氯氮平，情绪不稳及偏执较前改善，好转出院。

讨论

该患者显然不属于典型的NMS个案。然而，在此有必要强调NMS临床表现的变异性——实际临床中的NMS病例很可能跟课本上的不太一样。

例如，一项针对340例NMS个案的分析显示，只有70%的患者符合NMS典型的病程特点，即首先出现精神状态改变，随后是肌强直、高热及自主神经功能紊乱。很多个案报告中的NMS病例并不典型，如迟迟（＞24小时）不出现发热，对初步诊断构成了干扰。本例患者存在谵妄、心动过速、高血压、大汗及肌强直，且均发生在近期抗精神病药治疗调整的背景之下，可能属于这种非典型NMS。

或者，该个案也可视为“恶性紧张症”的一个例子。与NMS相似，恶性紧张症的常见特征也包括发热、肌强直、自主神经功能不稳、脑病综合征等，实验室检查也可见肌酸激酶升高。区分NMS与恶性紧张症也有困难；事实上有研究者认为，NMS本身就是恶性紧张症的一种形式。

一旦怀疑NMS，停用相关药物及开展躯体支持非常重要，因为NMS未经治疗时的死亡率可达20%。尽管目前已经知道，劳拉西泮可以缩短NMS患者的恢复时间，但大部分患者的恢复期为5-10天，既往并无24-48小时即恢复如初的报告。因此，本病例的诊断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。然而该个案也提示，类似NMS的临床表现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快速逆转；如果怀疑NMS，早期治疗非常重要。

文献索引：Gautam M, Stodolak D, Krayem B. A rapidly reversed case of symptoms consistent with neuroleptic malignant syndrome. Prim Care Companion CNS Disord. 2021;23(3):20l02720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