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-06-17 19:01:33来源:医脉通阅读:8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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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Israel Berger,澳大利亚Goul
我是一名儿童青少年精神医学方向的高级培训生,即将成为一名专科医师。我最近经历了一次抑郁,正在逐渐康复中。我想对那些同样遭受精神心理问题困扰的精神科同行说:我们都是人,每天过的也都是普通人的生活。生活可能很难,工作也可能很难,而我们自己干这一行不应成为阻碍我们求助的原因。
我其实拖了好几个月,因为我害怕得抑郁这个事对我的工作造成影响,以及传出去让很多人知道。这种顾虑并不必要,而且很危险。我终于向一位朋友兼同事流露出自杀的想法,而他在我最低谷的时候给了我最大的支持,提供了陪伴和友情。我不再是一个人呆着,在痛苦中琢磨怎么自杀。我认识到了我的抑郁已经严重到需要心理和药物治疗,但正是大家的支持才让我迈出了求助这一步。
也正是通过这个病,我发现身边其实有好多关心我的人。他们能给我私密而有力的帮助,无论是心理层面还是实际层面。还有同事跟我分享了他自己的康复故事,这也给了我面对未来的希望。我希望能对其他处于困境中的人做这些事情。
关于抑郁的上报,澳大利亚医疗从业者注册协会(AHPRA)有关强制性报告的规定较过去清晰了很多——自2020年开始,只有在对公众存在“显著的伤害风险”时,医务人员的抑郁等问题才需要上报。因此,如果你的工作没有受到特别明显的影响,你不需要担心“被上报”。
通过澳大利亚与新西兰皇家精神科医师学会(RANZCP)导师的关系,我找到了一位很适合我和我的需求的个人心理治疗师。我的导师们帮我协调治疗,找治疗师,还会在我有需要的时候安排住院。他们还安慰我说,很多医生都会来看精神方面的问题,包括住院,真的住进来也会严格为他们保密。
有时,我也会考虑自己是否真的安全,是否需要紧急入院。我住在城外,看病并没有那么方便,离最近的医院也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,真出问题的话确实不太安全。在这种情况下,我从大家这里得到的支持非常给力,甚至包括一些我几乎不认识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。我永远忘不了,我的朋友和同事大老远跑到我家,用大量的剩菜剩饭做了丰盛的晚餐;剩下的我还能继续吃上一阵,不用自己挣扎着做饭。
作为精神卫生从业人员,我们有义务照顾好别人,以及自己。我们照顾别人向来很认真,但照顾自己却不怎么上心;因为我们觉得我们应该是“完美”的,我们应该治病救人,别人会评判我们,我们害怕被强制上报,或者只是单纯没有意识到我们已经病得多么严重。针对精神疾病,我们不仅要对抗公众层面的耻感,也要对抗个人层面的耻感,在危机时刻伸出援手,与处于苦难中的同事并肩作战。求助及询问他人的健康状况并非冒犯,而是一种可以拯救生命和逆转生活的英明举措。
文献索引:Berger I. Seeking mental health support as a psychiatrist. Aust N Z J Psychiatry. 2022 Jun 11:48674221104403. doi: 10.1177/00048674221104403. Epub ahead of print. PMID: 35694758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