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全面回顾用药史——糖皮质激素滴眼液诱发躁狂一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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糖皮质激素临床应用广泛，但精神神经副作用报告也绝不鲜见，包括躁狂、抑郁、精神病性症状等。这些副作用多发生于糖皮质激素治疗开始后的数天内，停药后常可逆转。

一项近期发表于Case Rep Psychiatry.的个案报告中，一名老年女性在白内障手术后使用糖皮质激素滴眼液，2天后出现躁狂发作，停用滴眼液及开展对症治疗后迅速缓解。

病例

患者女，75岁，接受白内障手术后使用1%泼尼松龙滴眼液，每日四次。既往无物质使用障碍及已知药物过敏史。

术后第9天，患者因情绪高涨、言语迫促、思维奔逸、失眠、易激惹、烦躁不安7天来精神科门诊就诊，即术后2天开始出现精神症状。与每晚7小时的基线睡眠相比，患者的睡眠需求明显减少（每晚3-4小时），运动及言语活动明显增加。精神检查中合作程度高，时间、地点、人物定向力完整，可观察到不安、过度健谈、易激惹；未查及夸大观念或妄想，但患者本人报告存在幻视。杨氏躁狂评定量表（YMRS）总分29。

完善体格检查及实验室检查，包括血常规、肝肾功、甲功、维生素水平等，均无特殊发现。全面回顾患者的用药后，经治医生怀疑躁狂发作与泼尼松龙滴眼液存在关联。请眼科会诊，停用泼尼松龙滴眼液，使用奥氮平口崩片5mg qn治疗失眠及激越。

一周内，患者的躁狂症状快速改善，YMRS总分降至6分。随访3个月，患者病情始终稳定，未再出现精神症状。2个月后停用奥氮平口崩片。综合临床相及时程关系等评估，患者最终诊断为类固醇所致躁狂。

讨论

类固醇诱发精神症状的报告很多，通常发生于高剂量及全身用药时。然而，针对局部使用类固醇的精神副作用，人们的了解仍相对有限。理论上，经眼部给药的类固醇会不可避免地进入全身循环，进而可能诱发全身性的不良反应。加上本个案，目前已有至少5例继发于糖皮质激素滴眼液治疗的神经精神副作用报告（表1）：

表1 继发于糖皮质激素滴眼液治疗的神经精神副作用报告

5名患者中，4人为75岁及以上老年人，1人为青少年男性；神经精神副作用包括躁狂、轻躁狂及急性意识模糊；停用糖皮质激素滴眼液并开展对症治疗（基线精神药物加量、丙戊酸盐、喹硫平、奥氮平）后，所有患者均完全康复。由于暂时无法停止类固醇治疗和/或精神症状较严重，大部分患者需使用精神药物。

综上，临床医生应意识到外用皮质类固醇也可能导致精神副作用，尤其是老年人，并全面回顾患者的用药情况，以实现药源性躁狂的早期监测及干预。

文献索引：Alsalem M, Alharbi MA, Alshareef RA, Khorshid R, Thabet S, Alghamdi A. Mania as a Rare Adverse Event Secondary to Steroid Eye Drops. Case Rep Psychiatry. 2022 Jun 16;2022:4456716. doi: 10.1155/2022/4456716. PMID: 35755003; PMCID: PMC9225910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