研究进展丨吃鱼，预防肾病就这么简单

目前，全球约有11%的人口，即7亿人患有慢性肾脏病（CKD），且每年患病人数正在增加，因此，急需一种可以降低CKD发生或进展风险的方法。既往有研究表明，海洋生物中的omega-3多元不饱和脂肪酸（下文简称omega-3脂肪酸）或可降低CKD的发生与发展，有益于CKD的防治。然而，这是真的吗？此外，植物体内的不饱和脂肪酸也有相同功效吗？

2023年1月18日，BMJ发布了来自多国的汇总分析，该分析表明，摄入较多海产品来源的omega-3脂肪酸与CKD的发生风险降低相关，而植物来源的omega-3脂肪酸则没有相关性¹。

研究设计

FORCE研究联盟是一个旨在研究摄入、循环或体内脂肪酸含量与慢性疾病之间关系的多国研究联盟。他们汇集了不同研究团队进行的队列研究，以确定omega-3脂肪酸与CKD发生风险之间的关系。

该Meta分析共计纳入了来自12个国家的19项研究，其主要终点为CKD的发生率，定义为估算的肾小球滤过率（eGFR）＜60ml/min/1.73㎡。此外，所有纳入分析参与者的基线eGFR≥60 ml/min/1.73㎡。分析的次要终点为eGFR的变化值以及eGFR下降率≥40%患者的比例。

研究结果

19项研究共计纳入了25570例参与者，参与者的平均年龄范围为49岁~77岁，平均身体质量指数（BMI）范围为23.2~28.3kg/㎡，加权平均随访时间为11.3年。研究的基线eGFR范围为76.1~99.8 ml/min/1.73㎡，每年eGFR的平均改变值范围为-6.2~0.3 ml/min/1.73㎡。总计4944例（19.3%）参与者进展为CKD。

海产品omega-3脂肪酸摄入量较多可降低8%的CKD发生风险（RR=0.92；95% CI，0.86~0.98；P=0.009，I²=9.9%），多因素校正后，其显著性未发生改变（RR=0.91；95% CI，0.85~0.97；P=0.006，I²=17.2%）。与海产品omega-3脂肪酸摄入量最低的1/5参与者相比，摄入量最高1/5参与者的CKD发生风险下降了13%（RR=0.87；95% CI，0.80~0.96；P=0.005，I²=0.0%）。具体omega-3脂肪酸摄入量与CKD发生风险之间的关系可见表1。

表1 omega-3脂肪酸摄入量与CKD发生风险之间的关系

备注：EPA为二十碳五烯酸、DPA为二十二碳五烯酸、DHA为二十二碳六烯酸，主要来源为海产品；ALA为亚麻油，主要来源于植物性食品。

在连续性分析中，海产品omega-3脂肪酸摄入量与eGFR下降≥40%无关。然而，海产品omega-3脂肪酸摄入量可影响eGFR下降速率。与摄入量最低的1/5参与者相比，摄入量最高1/5参与者的eGFR下降速率慢0.07 ml/min/1.73㎡/年（95% CI，0.02~0.13；P = 0.007；I²=42.2%）。

值得注意的是，该研究发现植物性omega-3脂肪酸，亚麻油的摄入量并不能改变CKD的发生风险（RR=1；95% CI，0.94~1.06；P = 0.94；I²=5.8%），且次要终点也未有显著性差异。

讨论

这项分析表明，海产品中的omega-3脂肪酸，诸如二十碳五烯酸（EPA）、二十二碳五烯酸（DPA）和二十二碳六烯酸（DHA）的摄入量与CKD的发生风险相关，即摄入较多的海产品omega-3脂肪酸可降低CKD的发生风险。然而，亚麻油的摄入量与CKD的发生风险无关。

既往随机对照研究发现，增加海产品omega-3脂肪酸摄入量可以降低血压。研究人员认为降压作用是导致CKD发生风险较低的主要原因。此外，研究证实亚麻油对脂质、葡萄糖和炎症的影响较弱或没有影响。既往动物研究表明，摄入EPA和DHA可以降低纤维化、炎症和氧化应激反应。而通过转基因技术增加内源性DHA的产生也可降低单侧输尿管梗阻肾病小鼠的肾脏纤维化和炎症水平。而DPA因较少有既往研究，因此对其知之甚少。不过，虽然证据有限，但DPA仍然显示出对心脏代谢标志物有有利影响。

虽然，亚麻油也是一种omega-3脂肪酸，且在体内可被酶转化为长链omega-3脂肪酸（如EPA和DHA），但是酶的催化速率较低。此外，亚麻油的摄入量和血液中的含量相关性较弱，而EPA、DHA和DPA则有较强的相关性。这可能与亚麻油的氧化率较高相关。

本研究中，omega-3脂肪酸的来源为食物（海产品），并非食物补剂。既往研究发现，omega-3脂肪酸补剂可改善CKD患者的血脂水平和降低氧化应激反应。但Omega-3可否延缓CKD疾病进展或CKD发生风险还有待进一步研究。研究人员提示，海鲜摄入量增多可能减少了不健康饮食（如红肉，与白肉相比，摄入红肉的人群更易发生心血管疾病²）的摄入量，并增加omega-3脂肪酸的摄入，多方面有益于CKD患者的健康¹。

总的来说，摄入更多富含omega-3脂肪酸的海产品是有益于降低CKD的发生风险。此外，也有研究表明我国长江流域淡水鱼中的鲢鱼和鳙鱼亦富含 EPA 和DHA，与海洋鱼类含量较高的金枪鱼、鲑鱼相近，而胆固醇含量则较低³。这提示，如果我国部分地区居民较难获得富含omega-3脂肪酸的海鱼，也可食用部分淡水鱼。

参考文献

1. Ong KL, Marklund M, Huang L, et al. Association of omega 3 polyunsaturated fatty acids with incident chronic kidney disease: pooled analysis of 19 cohorts. BMJ. 2023 Jan 18;380:e072909.

2. Buffa， J.A.， Romano， K.A.， Copeland， M.F. et al. The microbial gbu gene cluster links cardiovascular disease risk associated with red meat consumption to microbiota L-carnitine catabolism. Nat Microbiol 7， 73–86 (2022).

3. 杨钧国, 李桂玲. 我国主要淡水鱼的EPA,DHA含量测定[J]. 华中科技大学学报(医学版), 1993, 22(3):187-189.